汝南

今天幹了不少瘋狂的事，說出了許多一直無法說出的話。
在此之前的所有故事，都懷抱著清零的幻想。
我不知道大家的大學開學和初中/高中開學，除了課業上似乎理所應當的減輕外，有沒有別的特殊意義。
它對我來說，帶著幾分傲慢:那是我自己，第一次成就自己。似乎做到了三年前去那所不好不壞的高中所謂的“復仇”。很開心的是，我考上了和那個刻在所有角落的名字入學的同一座城市。
她在我最混亂的時刻用一個我們彼此心照不宣的“句號”，以很大的力氣對我說“有些事情不會變的！”
是的，她當然不會這麽說。但是，心照不宣才有建立在誤讀上感情的空隙。
那時候的日子是怎麽樣的呢。
令人印象深刻的，初三那會，在門外瑟縮發抖，一種害怕而至的生理反應，可是又耽溺於家門背後的黑暗。那里潛藏著毒藥般的自由。然後是高一下半學期，兩個月換了三個男朋友。是想證明什麽？或許只是想向自己證明，這個世界本就苦澀。在你頹廢混亂的笑容之下，沒有人會解其深意。
終於，該慶祝嗎，我成功地證明。
在我父母床前的電視機的櫃面上坐著，聽他們閉了燈此起彼伏的争吵声。眼淚止不住，但我只是默不作聲地哭。他們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意識到我醒了，去了他們的房間。
是母親發現了我，她打發我去睡覺。
他們終於安靜。
可我那時坐在自己的床沿，無論如何無法閉熄自己的聲音。
似乎這樣下去，空氣都荒涼。黑夜也不再有靜謐。
為了活著，我開始醒來。
我鎖了手機，開始了漫長的狀態調整。
是在每一個週六的下午回到家，在陽光斑駁的日子中，翻開一本書，很平靜，很絕望地讀。所有的痛處在那個狹小而寬廣的天地很難很難地消融。我想是那時是對比而今浮躁的自己，更樂於閱讀的自己。
累了，就睡覺。在晚飯時醒來。
是的，我那時從不做作業，這是我說的，致命的自由帶來的好處。
十分有幸地，我结识了高三的那位朋友。她的樂觀真的幫助我很多，即使那個病態的我從高二就被我自以為是地埋藏。
在學測壓力，繪畫夢想，人際關係，等等等等面前。她總是傻笑，或者抱怨。她的世界真的單純的很美好。
有時我想，自己其實非常幸運。總是有人比我相信他們愛我這回事表現地更加相信我。在感情前，我一直自卑而又悲觀。
我做過許許多多濕潤在草間而溫暖的夢，但是醒來，我總是哭的。那種甜馨的溫暖，自己其實抓不住。對於感情的破壞與依賴成正比增長。似乎自己提前找到對方的缺點搪塞感情的話，就可以好受一點。所以相對即將大學的自己在感情上提出更溫暖的要求。
而言及那個人人都會想說的高三，我只覺得它多幾分要命的麻木。以至於我無法也無力認清很多人。生活玩楽還有有效思考的時間被壓縮。
我覺得應試教育起碼在高考階段，只會培養白痴。
記得高考前一個星期的週末，發燒生病提前請假回家。看了篇很久以前看過的寫高考的文章，我其實一直都覺得那篇文章的作者過於矯情了。畢竟有他是理科男的印象先入為主。
但是那篇，我每每看每每哭。
他說他們班主任對他們說“堅持到最後一秒。”考後，他想，那個矮個的班主任再也不會踮起腳，偷偷地，趴在窗口看他們高三小考後不自覺的鬆懈模樣。
但是真好啊，我們也算撐到了最後一秒。
雖然，忽而，就散了。
回憶到此為止吧。来谈一谈大學啦。
大學對我意味著獨立。
思維方式與生活方式的獨立。自己其實除了遊玩經歷外是實打實的生活白痴。這應該算是個不錯的過度。好在我算得上好奇心重，樂於學習。
很多事可以日積月累的等，但是不能不实现。不想說什麼勵志的話語。因為生活面前，一切都顯得格外蒼白。
我只想對自己說“撐住。”
在沒有成為自己確定可以止步的人之前，撐住。
那麽，究竟是那種人呢？也羨慕繁華，同樣樂於安逸的生活。可起碼不應該畏懼話語而收術自己的手腳，畢竟那些黑暗難捱的可怕日子到如今。也是自己在封閉中獨自走出來的寬廣的。
或許，也可以借用中二屁孩的一句話“想在歷史上留下刻痕。”
寫作也好，繪畫也罷。我不希望標榜它們為“夢想”而消費感情。
它們真的只是我所有荒蕪的日子中唯一的玩伴。所以，我希望她們更加更加的好。
如此，或許就可以用繁華掩蓋曾經的虛妄。你看，我也喜歡玩弄這種該死的文字遊戲。

明日出發。
祝自己，開學大吉。